由于世界人口的日益增加和全世界范围内对水产养殖的提倡，水产养殖的全球生产不仅在数量上，而且在为人类直接消费的世界供应量的相对贡献方面持续增长。据FAO最新的统计资料，水产养殖部门(不包括中国)在2003年为人类提供了1 300万t的食用水产品供应，占渔产量的15%(不包括水生植物)，相应的人均供应量从1992年的1.7 kg增加到2002年的2.4 kg(平均年增长3.5%)。2002年发展中国家占了水产养殖产量的90.7%^[1]。在许多发展中国家的膳食营养中，食用鱼蛋白供应占人口总蛋白摄入的比例不断增加，已超过20%。

随着水产养殖产量的增加，有关水产养殖和环境问题的研究已成为国际学术界的研究热点之一。如TIBBETTS^[2]阐述了低价值鱼类和高价值海产品的养殖对环境不同的污染状况。HITES等^[3]报告了“养殖鲑鱼有机污染物的全球评估”等。1981年中国政府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合作在江苏无锡建立了亚太地区综合养鱼研究和培训中心，迄今，中心已连续24次承担了中国政府的援外项目“发展中国家间技术合作(TCDC)”中的综合养鱼技术培训课程，为70多个国家培训了900多名高级水产技术和管理人才。结合2004年第24期培训课程，对来自24国的60位学员进行了发展中国家最新的水产养殖状况、所产生的不利影响和急需的对策支持的机会3方面内容的问卷调查和分析研究，以为我国新时期负责任渔业的发展目标提供有益的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调查时间和对象

2004年5月28日共调查了24个国外发展中国家来自水产第一线的60位学员，其中亚洲包括越南、柬埔寨、斯里兰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孟加拉、巴基斯坦、尼泊尔、印度、朝鲜13国。非洲包括加纳、尼日利亚、肯尼亚、乌干达、塞舌尔、苏丹和卢旺达7国。南美洲包括巴西、智利、苏里南和圭亚纳4国。欧洲仅匈牙利1国。

1.2   调查方式和项目

采取问卷调查的方式，结合相关课程，将设计好的问卷表发给各位学员，使其根据本国的情况进行书面回答。调查的主要项目为3方面：(1)在你的国家里有哪些最常见的水产养殖品种? (2)有哪些最常见与水产养殖相关的不利影响?(3)解决上述不利影响最需要的对策支持是什么?

1.3   数据说明

共收集到20国的数据，未能收回朝鲜、苏里南、圭亚纳和匈牙利4国学员的问卷表。数据按上述3方面项目归类处理。统计和分析以国(20国，不包括朝鲜、苏里南、圭亚纳和匈牙利4国)为单位，如果某国有多位学员反馈问卷表，其数据被归总为一起。有些尚无法确认的信息，暂不包括于本论文中。数据差异显著性的检验用Mann-Whitney U测试进行。

2.   结果

2.1   最常见的水产养殖品种

2.1.1   养殖品种

表 1为所获的养殖水产品种及其养殖国总数，反映出至少有90个品种分别在19个发展中国家(塞舌尔无水产养殖活动)里得到了养殖。图 1显示的是各国目前的养殖品种数。如果把10种以上的定义为品种较多的国家，则亚洲的印度、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越南、斯里兰卡、孟加拉、柬埔寨，非洲的尼日利亚和南美洲的智利、巴西均可归属于该范围。我国和这些国家今后在水产养殖技术方面的合作领域也将相对较大。亚洲各国的水产养殖种数显著地高于非洲各国(Mann-Whitney U测试，U=3.5，P < 0.05)。由于南美洲国家的数据较少，相应的统计测验尚无法进行。表 1还显示养殖品种最多的是有鳍鱼类，远远超过其它种类数量。其中最多的是尼罗罗非鱼(Oreochromis niloticus)，占到所统计20国的75%。其次，非洲鲶(Clarias gariepinus)、鲤(Cyprinus carpio)的养殖国也较多，分别占74%和68%。此外，甲壳类罗氏沼虾(Macrobrachium rosenbergii)和斑节对虾(Penaeus monodon)的养殖占45%，但全部为亚洲国家。有55个品种仅在某一国的养殖活动中常见。

表  1  最常见的养殖水产品及其养殖国数

Table  1  List of the most common species and countries involved in their aquaculture

序号no.	品种species	学名scientific name	国数number of country		序号no.	品种species	学名scientific name	国数number of country
鱼类fishes					48	银鲑	Oncorhynchus kisutch	1
1	尼罗罗非鱼	Oreochromis nilotica	15		49	王鲑	Oncorhynchus tschawyscha	1
2	非洲鲶	Clarias gariepinus	14		50	大菱鲆	Scophthalmus maximus	1
3	鲤	Cyprinus carpio	13		51	鲫	Carassius auratus	1
4	草鱼	Ctenopharyngodon idellus	11		52	攀鲈	Anabas testudineus	1
5	鲢	Hypophthalmichthys molitrix	11		53	银纹笛鲷	Lutjanus argentimaculatus	1
6	鳙	Aristichthys nobilis	9		54	(一种观赏鱼)	(末写出学名)	1
7	喀拉鲃	Catla catla	7		甲壳类crustaceans
8	南亚野鯪	Labeo rohita	7		55	罗氏沼虾	Macrobrachium rosenbergii	9
9	印度鯪	Cirrhina mrigala	6		56	草虾	Penaeus monodon	9
10	尖吻鲈	Lates calcarifer	6		57	锯缘青蟹	Scylla serrata	2
11	石斑鱼	Epinepheluscoioides	5		58	凡纳滨对虾	Penaeus vannamei	2
12	安平鱼	Chanos chanos	4		59	印度对虾	Penaeus indicus	2
13	鱼芒	Pangasius spp.	4		60	香蕉虾	Penaeus merguiensis	1
14	莫桑比克罗非鱼	Oreochromis mossambicus	4		61	熊虾	Penaeus semisulcatus	1
15	鲃鱼	Puntius gonionotus	3		62	新对虾	Metapenaeus spp.	1
16	非洲龙鱼	Heterotis nilotica	2		63	马氏沼虾	Macrobrachium malcomsonii	1
17	金点鮻	Liza parsia	2		64	河口青蟹	Scylla tranquebarica	1
18	月鳢	Channa asiatica	2		软体动物molluscas
19	博氏异鳃鲶	Heterobranchus bidorsalis	2		65	长牡蛎	Crassostrea gigas	3
20	黑鳍金鲶	Chrysichthys nigrodigitatus	2		66	翡翠贻贝	Perna viridis	3
21	北美虹鳟鱼	Oncorhynchus mykiss	2		67	牡蛎	Crassostrea iredalei	2
22	鳟鱼	Salmo trutta trutt	2		68	泥蚶	Tegillarca granosa	1
23	黄鳝	Monopterus albus	2		69	智利扇贝	Argopecten purpuratus	1
24	长丝鲈	Osphronemus gouramy	1		70	鸟蛤	Anadara granosa	2
25	蟾胡子鲶	Clarias batrachus	1		71	智利海蚌	Mytilus chilensis	1
26	囊腮鲶	Heteropneustes fossilis	1		72	方斑东风螺	Babylonia areolata	1
27	叉尾鲶	Wallago attu	1		73	盐卤虫	Artemia salina	1
28	双斑绚鲶	Ompok bimaculatus	1		74	智利牡蛎	Ostrea chilensis	1
29	歧须	Synodontis spp.	1		75	(一种淡水蚌)	Lamellidens marginalis	1
30	月尾鱯	Mystus seengh ala	1		76	(一种淡水蚌)	Lamelklidens corrianus	1
31	剑鱯	Mystus aor	1		77	(一种淡水蚌)	Parreysia corrugata	1
32	尼罗鲈	Lates nilotica	1		78	布朗贻贝	Perna indica	1
33	腹丝鲈	Trichogaster pectoralis	1		79	涂抹珠母贝	Pinctada fucata	1
34	白鲳	Ephippidae spp.	1		80	牡蛎	Crassostrea madrasersis	1
35	绿亚丽鱼	Etropulus suratersis	1		藻类和水生植物algae and aquatic plants
36	篮子鱼	Siganidae spp.	1		81	麒麟菜	Eucheuma denticulatum	2
37	鲻鱼	Mugil cephalus	1		82	马尾藻	Sargassum spp.	2
38	尖头鮻	Liza tade	1		83	热带红色海藻	Kappaphyucus alvarezii	2
39	大盖巨脂鲤	Colossoma macropomum	1		84	智利红海带	Gracilaria chilensis	1
40	细鳞肥脂鲤	Piaractus mesopotamicus	1		85	凤尾藻	Gracilaria eucheumoides	1
41	非洲鲃鱼	Barbus bynni occidentalis	1		86	石莼	Ulva lactuca	1
42	杜氏野鯪	Labeo dussumieri	1		87	红色海草	Gracilaria edulis	1
43	吉富鱼	Molobicus hybrid	1		88	凝花菜	Gelidiella acerosa	1
44	裸臀鱼	Gymnarchus nilotica	1		89	江蓠	Gracilaria canaliculata	1
45	红腹罗非鱼	Tilapia zillii	1		其它others
46	纹唇骨唇鱼	Osteochilus hasselti	1		90	锷鱼	Grocodylus spp.	1
47	大西洋鲑鱼	Salmo sala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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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各国养殖品种数的比较

Fig. 1  Comparison of aquaculture species among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in the present 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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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养殖品种的特点

水产养殖种类繁多，但根据主要目的和附加值大小，可分成现代商业型(business aquaculture)和传统食粮型(food aquaculture)2类^[4]。2类所涉及的品种特点亦不相同。一般前者为肉食性鲑、鳟、鲈、鲇鱼类，虾蟹类，鳄龟类等。这类养殖品种可获较高的利润，是许多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和外汇的主要来源；而后者主要是以食物链的低层生物为食的鲤、鲢、罗非鱼类，贝类，海藻等种类。这些品种的价值较低，主要为本地普通消费者提供廉价的生物蛋白食品。据此本研究把各国的品种按上述2种方式分类，以了解其养殖品种的特点。结果显示，除了泰国之外，所有国家的食粮型品种均高于商业型品种(图 2)。

图  2  各国商业型和食粮型养殖水产品种的数量

Fig. 2  Comparison of aquaculture species of business and food aquaculture among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in the present 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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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最常见的与水产养殖相关的不利影响

除非洲的塞舌尔(尚无水产养殖活动)、卢旺达(水产养殖刚起步，且采用非常严格的“绿色渔业”的标准控制生产)外，水产养殖活动确实在所调查国中有不同程度的推进，在其社会和经济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然而，如前所述，对水产资源和环境的过度开发和不合理利用，将引起一系列的环境问题。涉及水产养殖的环境问题有很多。参考YANG^[5]的研究，本研究进一步将其归纳为以下8个主要方面：(1)养殖活动破坏生态环境(环境破坏)，(2)废水污染(人类活动和养殖自身起源的废水污染)，(3)应用化学药物残留(药物残留)，(4)无节制地掠夺自然亲鱼苗种(亲苗掠夺)，(5)过度捕捞饵料用鱼(饵鱼滥捕)，(6)养殖个体或外来种逃逸导致遗传学灾害(逃逸灾害)，(7)养殖种疾病向自然水域扩散(疾病扩散)，(8)误捕其它水生生物(生物误捕)。以此为标准，本研究对上述8种不利影响在所调查的发展中国家中的有无和明显程度进行了调查和统计(表 2)。

表  2  各国最常见的与水产养殖相关的不利影响

Table  2  Most common environmental impacts from aquaculture among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in the present study

国家 country	环境破坏 habitat destruction	废水污染 effluent	药物残留 chemicals	亲苗掠夺 heavy fishing of natural parent fishes and fries	饵鱼滥捕 high pressure on pelagic fish	逃逸灾害 biological pollution by escapees	疾病扩散 transportation of diseases	生物误捕 by-catch
越南Vietname	+	+					+
柬埔寨Cambodia	+	+	+	+	+	+
斯里兰卡Sri Lanka							+
马来西亚Malaysia	+	+		+			+
菲律宾Philippine	+	+				+
泰国Thai	+	+	+	+		+	+
印度Indian	+	+	+	+	+	+	+
孟加拉Bangladesh	+	+	+
巴基斯坦Pakistan		+			+	+
尼泊尔Nepal			+	+
印度尼西亚Indonesia	+	+					+
卢旺达Rwanda
苏丹Sudan			+
塞舌尔Seychelles
乌干达Uganda	+	+		+		+
肯尼亚Kenya	+	+	+	+
尼日利亚Nigeria		+
加纳Ghana	+	+	+			+		+
巴西Brazil	+	+	+	+
智利Chile		+	+
亚洲总计(国) Asia total (country)	8	9	5	6	3	5	6	1
非洲总计(国) Africa total (country)	3	4	2	2	0	2	0	0
南美洲总计(国) Southern America total (country)	1	2	2	1	0	0	0	0
所有国家总计(国) Total of all countries (country)	12	15	9	9	3	7	6	1
注：  + 表示出现了相关的不利影响 Note:   + denotes that there is a corresponding imp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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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反映出上述不利影响在绝大多数国家中已经明显发生，虽然程度不同，但都引起了参加调查学员的注意。总体上看，废水污染、环境破坏、药物残留和亲苗掠夺最为普遍。有将近一半(后两者)或一半以上(前两者)的国家涉及到了这4方面问题。逃逸灾害、疾病扩散也较普遍，但尚不及前述4方面的影响。饵鱼滥捕、生物误捕的问题似乎发生于局部，仅在某些亚洲国家中较为严重。

2.3   解决不利影响的对策需求

针对涉及水产养殖的环境问题，YANG^[5]提出应该在以下4方面提供对策支持：(1)深入研究各不利影响的生态学、遗传学、营养学及病理学机制(科研对策)；(2)发展更有效的种苗繁育、综合养鱼系统运用、人工饲料及营养利用、基于疫苗的健康管理技术(技术对策)；(3)建立新时期的教育体系，以利培养更多改革型的研究人员、技术熟练的养殖渔民、畅通有效的交流系统(教育对策)；(4)强化政策，以促进环境友善型标准和计划的制定，可持续发展养殖活动的资助，产学研技术转化，水产品质量的安全控制和危险评价(行政对策)。同样以此为标准，本研究对参加此次培训课程的各发展中国家对上述4类对策需求的广泛性和迫切度进行了调查。

从表 3的结果来看，本研究所涉及的国外发展中国家对上述4类对策支持具有广泛的需求，不低于50%的国家均明确表达了上述愿望。相对来说，数据显示对第2、4类对策支持，即发展更有效的种苗繁育、综合养鱼系统运用、人工饲料及营养利用、基于疫苗的健康管理技术(技术对策)和强化政策，以促进环境友善型标准和计划的制定，可持续发展养殖活动的资助，产学研技术转化，水产品质量的安全控制和危险评价(行政对策)最为迫切，需求率占所有国家的85%。

表  3  各国为解决因水产养殖而引起的环境影响所需的对策支持

Table  3  Most needed strategies for elimination of the impacts among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国家country	科研对策research	技术对策technique	教育对策education	行政对策administration
越南Vietname	+	+	+	+
柬埔寨Cambodia	+	+		+
斯里兰卡Sri Lanka	+	+	+	+
马来西亚Malaysia		+	+	+
菲律宾Philippine	+	+		+
泰国Thai		+		+
印度Indian	+	+		+
孟加拉Bangladesh				+
巴基斯坦Pakistan		+	+	+
尼泊尔Nepal	+	+	+
印度尼西亚Indonesia	+	+		+
卢旺达Rwanda			+
苏丹Sudan		+		+
塞舌尔Seychelles
乌干达Uganda	+	+		+
肯尼亚Kenya		+	+	+
尼日利亚Nigeria	+	+	+	+
加纳Ghana	+	+	+	+
巴西Brazil	+	+	+	+
智利Chile	+	+		+
亚洲总计(国)Asia total (country)	7	10	5	10
非洲总计(国)Africa total (country)	3	5	4	5
南美洲总计(国) Southern America total (country)	2	2	1	2
所有国家总计(国) Total of all countries (country)	12	17	10	17
注：  + 表示有相关对策支持的要求 Note:   + denotes that there is a corresponding dem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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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

3.1   水产养殖品种

表 1的结果充分显示出国外发展中国家养殖品种的多样性。迄今，约有220种水生生物涉及到世界水产养殖活动^[6]，本次调查的常见品种已约占其41%。表 1中尼罗罗非鱼、非洲鲶和鲤分别占所统计国的75%、74%和68%，可以反映出这3个品种目前在国外发展中国家水产养殖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此外，甲壳类罗氏沼虾和草虾的养殖比率也很高，但全为亚洲国家，显示出极显著的地区差异。有55个品种仅在某一国的养殖活动中常见。虽然原因可能很多，但也能显现出各国在养殖罗非鱼、鲶、鲤等大众化品种的同时，亦在进行着名、特、地方土著品种的养殖探索和实践。

亚洲各国的水产养殖种数显著地高于非洲各国(图 1)，可能反映出2洲之间水产养殖发展的差距以及地理条件的差异。非洲的水产养殖技术发展缓慢，养殖品种和养殖方式较为单一，尚不能有效解决水产养殖过程中的诸如苗种、饲料等问题；同时，相对于其它洲来说，非洲的水资源也较为紧缺，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各国水产养殖的快速发展。今后对非洲国家和亚洲那些品种尚较少的国家提供诸如多品种混养，高价值甲壳类、海水鱼的养殖等技术的援助，无疑将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除了泰国之外，所有国家的食粮型养殖品种相对商业型的养殖品种而言仍然是主流(图 2)。这表明目前这些发展中国家的水产品养殖仍然保持着为普通人提供较廉价的动物蛋白食品的品种为主，高价创汇型品种为辅的特点。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1)商业型水产品种的种苗受到了CBA(capture-based aquaculture，以捕捞野生苗种为基础的水产养殖^[1])获取方式的限制；同时，其饵料中含有大量的鱼粉、鱼油，而在过去的30年里，鱼粉和鱼油的价格一直在上升^[7]，这也限制了商业型的水产养殖业的发展。(2)当前这些发展中国家的养殖技术普遍不高，而商业型品种的养殖技术等各方面要求一般要高于食粮型品种。(3)由于水产品是这些发展中国家极其重要的动物蛋白源。优先发展易养、对饲料要求不高的食粮型品种的养殖，在改善普通人生活水平，提高其生活质量方面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而在泰国，现代商业型品种的养殖品种较传统食粮型的要多。商业型的虾类、鲈和石斑鱼类的养殖对其经济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主要得益于该国这些种类的海水育苗技术取得了成功^[8]。

3.2   与水产养殖相关的不利影响

废水污染、环境破坏、药物残留和亲苗掠夺在所调查国中最为普遍(表 2)。废水造成污染的原因有很多，人类活动起源的废水污染主要是工业、农业和生活废水的排放，一般构成渔业水域环境最主要的污染源。养殖自身起源的排泄物、过剩的饵料、杀虫剂、抗生素和病原体等物质也有可能引起二次污染。一些污染物质常常会造成流动性不强的水体富营养化(特别是湖泊、海湾地区)，从而引起藻类爆发，由于一些硅藻类浮游植物具有刺激作用，从而导致鱼类的死亡，另外，滤食性的软体动物通过食用一些有毒的藻类，也将给人类的健康带来隐患^[4]。养殖(特别是商业型品种)设施的无序建设会对生态环境造成很大的破坏。一个最突出的例子是破坏性地将红树林和海滨湿地改造成遮目鱼和虾池^[5-6]。本研究调查国的越南、泰国和菲律宾，这种现象均非常严重^[5]。药物残留问题主要是由于在防治养殖生物疾病中不合理地使用药物而引起的。养殖生物体内残留药物会导致病原体的耐药性增加、机体的毒性损伤、致癌、致畸、致突变作用等严重后果^[9]。即使进入了21世纪，水产养殖活动中存在许多种苗繁育的技术难题仍未得到有效解决，为了维持养殖活动及获取高额利润，不惜破坏天然资源来获得亲本或种苗。

本研究中记录到的逃逸灾害、疾病扩散的危害也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养殖品种与天然的鱼种遗传多样性有显著的区别。大量外逃养殖个体与野生种群交配繁殖，将造成鱼群种群基因的遗传稀释和遗传退化，从而带来品种优良性状的丧失和其它的生态灾难^[10-11]。同时，养殖品种的某些病毒病或疖病(furunculous)也已发现扩散到了野生品种^[6]。

至今大量捕捞小型鱼类用于制造人工饵料中鱼粉和鱼油成份的现象仍非常严重^[8]。这可能是导致本研究中记录到的饵鱼滥捕、生物误捕问题的主要原因。

实际上作为发展中国家之一的我国，上述8方面不利影响亦均有出现。今后我国的科研工作者应充分利用TCDC综合养鱼技术培训课程这个“桥梁”，在中国政府、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FAO以及国际区域组织亚太水产养殖中心(NACA)的支持下，和培训课程参加国的专家一起，合作开展国际(如研究机关间、国家间和区域间)合作，借鉴和交流各自的经验，协作攻关，共同探索解决上述8方面不利影响更有效的途径。

3.3   解决不利影响的对策需求

国外发展中国家对第2(技术)和4(行政)对策类的需求最为迫切(表 3)。这一方面说明了发展中国家的水产养殖相关技术尚薄弱，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大家已经认识到这种薄弱性的危害，急需获得相关有效的技术支持。同时，随着各国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改善和其水产养殖参与国际化程度的提高，对水产品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因此，政府机构的相应制度、规定和法规有必要向这些行政对策倾斜，以处理好未来水产养殖中食粮型和商业型品种的比例关系，在获得最佳利益的同时，引导水产养殖向可持续性的方向发展。这些都很值得TCDC综合养鱼技术培训课程在组织今后的培训内容方面加以参考。需要认识到，发展中国家对对策支持的要求是整体的，仅仅提供现有的技术远远不够。这也就是第1(科研)和第3类(教育)对策支持同样具有较高需求率的原因。科学研究对于了解不利影响的危害机制，开发新的缓解和消除影响的技术至关重要，而意义深远的研究需要围绕相应对策的最终利用者——养殖渔民的需求来展开^[12]，从养殖渔民遇到的现象和困境中去寻找课题，并通过组织多学科的研究组来开展协作，以弥补个体研究者能力和条件的不足。这样的协作不应只局限于本国的机构，建立国家间的协作网(如通过TCDC综合养鱼技术培训课程形成的网络)同样重要。此外，现代养殖业的技术和科技含量越来越高。从这个角度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养殖渔民和第一线的管理者对有效的教育和培训体系同样寄予了较高的期望。